(第46頁、第7行。)
【唐望的話以及他的心情讓我感到十分欣慰。我告訴他,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我已不再會經驗到過去那種著魔般的恐懼,但是當我想到在那黑暗中的事物時,我的身體還是會恐懼地抽搐起來。
「在那黑暗(奧秘、恐懼)中只有知識,」他理所當然地說,「不錯,知識是令人畏懼的,但是如果戰士能接受知識駭人的本質,他也就能平衡知識的恐怖。」】
在那黑暗中只有知識。
知識都在黑暗中。
什麼叫黑暗呢?奧秘、恐懼,人總是害怕恐懼,可是恐懼中卻有智慧跟明白。
(智慧跟明白一定是跟害怕、恐懼在一起。)
不錯,知識是令人畏懼的,為什麼?因為智慧就是挑戰你這個人,智慧把你生吞活剝,讓你面臨種種考驗;但是如果戰士能接受知識駭人的本質,他也就能平衡知識的恐怖(人格),那個恐怖就是人格,那個恐怖就是人格緊緊抓著不放的地方,是人格緊緊的抓著恐怖,當一個人能面對恐怖的品質的時候,他就開始能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人格,當他能穿越那個人格的時候,智慧就會進來。
所以 恐怖=智慧,恐怖就是我們的人格所穿的衣服,脫掉那件衣服人格就蛻變了,靈魂就轉化了,新的智慧新的你就會誕生了。
(第47頁、第5行。)
【「知識(智慧、奧秘)是最為奇特的一項事物,」他說,「尤其對於戰士而言,知識是某種突然而來的事物,會吞噬他,然後帶著他前進。」
「知識與蛾翅膀的粉有何關係?」我沈默許久後問道。
「知識像金色塵粉般飄浮而來,就像蛾翅膀上的塵粉一樣。所以,對一個戰士而言,知識像一場淋浴,或像被一陣金色的塵粉所包圍。」】
知識(智慧、奧秘)是最為奇特的一項事物,知識代表智慧、奧秘。
對於修行者那份奧秘、那份明白是突然來的,唐望形容成一個遭遇、一股力量或是一個事件,因為一個事件把他內在所有的感覺都翻出來,讓他掉進那個狂風大浪裡,把他整個人都淹沒、吞噬了,直到他死了後才會前進,這叫事件的考驗,而奧秘跟知識就是這樣進來的。
知識與蛾翅膀的粉有何關係?作者想了很久,唐望說「知識像金色塵粉般飄浮而來,就像蛾翅膀上的塵粉一樣。所以,對一個戰士而言,知識像一場淋浴,或像被一陣金色的塵粉所包圍。」,蛾代表某種特殊無形的力量,粉呢?就是在某種無形能量場所發出來的一股能量、一股電波或是一個磁場,那股力量非常奧秘的利用了B的缺點、B的感覺、B的頭腦,讓B深深挫敗,讓B覺得沒有出路,讓他必須受那個磁場的帶領。
奧秘就像頭野獸,他盯著你,然後冷不防的撲到你身上去,把你整個人撕裂、吞噬,他撕裂你這個人的想法跟過去的邏輯,除非你超越了,或能找到一個新的方式來解決你面前的問題,唐望說「奧秘就像蛾翅膀上的塵粉一樣。」(塵粉就是恩典)。
對戰士而言,知識就像一個奮戰、就像一個痛苦的掙扎,血淋淋的把自己撕裂然後誕生出來,可是用另外一個層次說,那份知識就像在淋浴,把你人格所有的障礙、執著、感覺都慢慢的清洗掉;在這個奮鬥中,你的靈魂充滿光芒、充滿喜悅,而你的痛苦就是你靈魂的喜悅。
人格的痛苦就是靈魂的喜悅。
人格的痛苦到靈魂的喜悅中間的過程是很辛苦的。
我要說「人格越頑強的人就越痛苦」。
我以前在學知見的時候一直在想「走知見一定要這麼辛苦嗎?」「改變一定要這麼痛苦嗎?」我一直想找捷徑,可是我只發現一條捷徑,那條捷徑就是,我先走(死)一遍,然後你們就踩著我的屍體走過去,這樣會比較好走一點。
其實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們不知道要死,他們想盡方法想活下去,因為人格不想死,我們最大的痛苦是不知道死路才是活路,我們一直在巨大的痛苦裡找活路;監獄密不透風的根本出不來,唯一能出來的方法就是你死了,可是我們總是拿扁鑽挖牆角,想找到縫隙,我們的人格不願意往會痛的地方走。
那時後的我常說「什麼叫智慧呢?」一個很聰明的人應該學會用最笨的方式去做,我一直認為我很聰明,可是當我來到工作坊的時候,我發現我做的一切都很笨、很傻,帶著一份傻勁在做。
「在那黑暗中只有知識,」他理所當然地說,「不錯,知識是令人畏懼的」,你所害怕的就是你能穿越的,你害怕你的人格、你的感覺,那個害怕就等於智慧,當你能面對那個害怕的時候,你就能得到那份智慧。
Q:頭腦裡的知識跟這個知識是不一樣的,那如果我們沒有頭腦裡的知識是不是會比較輕易破人格呢?譬如這個明明是人格,可是我的頭腦就找理由來說不是,如果我完全無知就像一張白紙的話...。
我同意你說的,第一、這樣說好了,你應該隨時隨地告訴自己「你很棒」,為什麼呢?因為有一個你覺得自己很渺小、很無知,你需要用這種方式為自己渺小的人格打氣,所以你告訴自己「你很棒」我是不反對的,第二、我也同意你說的,當你放空自己的時候,你會連接到一種直覺,而那個直覺會很輕易的讓你知道「你有這個本事而且也同意」;你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感覺來的時候...,譬如匱乏、痛苦來的時候,你就開始想東想西,這是你唯一比較不好的地方,可是還好的是,雖然你想了很久,可是你還是會不知不覺的突然選擇了一個直覺,有個東西帶你穿越過了,這是你的優點,這個地方跟K不太一樣,K是想的越久卡的越深,他很難有所突破,他的思考方式是像人家寫書一樣,有註解,註解裡面還有次解,次解再來有副次解,他的思考是很紮根的,他的邏輯跟辨識能力是很強的,這種思考方式跟那種思考方式是沒辦法比的,你只是胡思亂想,而他的思考是像坦克車一樣一路開下去,所以要他從那邊鑽出來很難,只有兩個方法,第一、有一個更高的智慧者把他的頭砍下來或是敲到他的盲點,這種人不太容易,第二、他在那個地方完全被打敗或挫敗,他會選擇一個相反的方式「啊!我承認我做的碉堡是困死我的碉堡,我願意放掉他。」,這樣他才放的掉、出的來。
(第63頁、第1行。)
【唐望以嚴厲的口吻說我太沉重,而且充滿自我重要感。
「放開它!」他冷冷地命令我,「你知道,哲那羅是巫師及完美的戰士,所以他能夠表現對於普通人而言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的替身,另外一個哲那羅,是那些事情之一。」】
唐望用很嚴厲的口吻說「我太沉重」,沉重的是人格,人格總是追求自我的重要感,可是自我的重要感需要去追求嗎?要,可是你要知道,追求自我重要感的人走到最後一定會發現自己一無是處,「放開它!」他冷冷地命令我,唐望說「放掉你的人格吧!放掉你這個人吧!」;哲那羅(另外一個老師)是一個走在修行道路上的人,他是一個很完美對抗自己的人,所以他能表現出對一般人而言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的替身,指的是另外一個自己。
(第63頁、第4行。)
【我說不出話來,我無法想像他們只是在捉弄我。
「對哲那羅這樣的戰士而言,」他接著說,「創造另一個自己不是什麼荒謬的事。」】
一個修行人修行到最後的時候會創造另外一個自己(覺知到另外一個存在),你並不是你的人格,也不是前面的那個人,你是靈魂,你的背後有更廣大、偉大的能量體在那邊;「創造另一個自己不是什麼荒謬的事」,這句只是在跟一般人說話而已,其實你沒有創造也沒有另外一個自己,你只是覺知到有另一個我們是存在的。
(第63頁、第6行。)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索後,我問道:「另一個自己是像自己嗎?」
「另一個自己就是自己,」唐望回答。】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索後,我問道:「另一個自己是像自己嗎?」,你說的那個人是怎麼樣的啊?你說的那個靈魂是什麼樣的啊?跟我很像嗎?唐望回答「另一個自己就是自己」,這句話說的是,你認為那個頭腦的人是你,錯!你認為那個身體的人是你,錯!真正的是,那個靈魂才是你,那個肉體的你、思考的你、感覺的你其實都是一個夢境,是你自己幻化出來的。
(第63頁、第8行。)
【他的解釋開始變得離譜,但是這並不比他們所做的其他事更離譜。
「另一個自己是什麼做成的?」我在考慮很久之後問唐望。
「沒辦法知道」他說。
「它是真實的,還是個幻象?」
「當然是真實的。」
「是否可能說它是由血肉構成的?」我問。
「不,那是不可能的,」唐哲那羅回答。
「但是如果它是像我一樣地真實……」】
但是如果它是像我一樣地真實……,哲那羅說「你真實嗎?那都只是你的感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真實,你只是活在你的人格跟感覺裡,那怎麼叫真實?」。
(第64頁、第4行。)
【「你的毛病,卡力圖,」他坐下來後說,「是因為你是個天才。」
「我必須知道什麼是替身,」我說。
「沒有辦法知道它是不是有血有肉,」唐望說,「因為它並不像你一樣地真實。哲那羅的替身就像哲那羅一樣真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因為你是個天才,意思是,作者怎麼可以想出這樣的方式來問問題,作者完全沒有辦法了解哲那羅所傳達的意思,什麼叫替身?什麼叫靈魂?什麼叫真正的你?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活在頭腦跟感覺裡,試著想去明白或理解。
「我必須知道什麼是替身,」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的頭腦、身體、邏輯就是想知道,必須知道,因為如果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前進,可是唐望說「你的頭腦、身體、感覺是沒辦法知道的。」,它是不是有血有肉呢?你不能用你這個人的頭腦、感覺去揣測,因為它並不像你一樣地真實,這個真實指的是人格認為的真實,當然你的頭腦會認為有血、有肉、有身體才叫真實,可是他並不是你所謂的那種真實;哲那羅的替身就像哲那羅一樣真實,另外一個真正的自己就像哲那羅一樣的真實,為什麼呢?因為哲那羅他已經覺知了,他已經進化到一種更細緻的覺知,他終於可以碰觸到他的靈魂,他知道那個靈魂就是他,而肉體只是他的幻象,可是對一般人來講沒辦法知道,因為他(一般人)碰觸不到靈魂,所以他(一般人)認為他的肉體才是真實的。
(第64頁、第9行。)
【「替身就是自己,這個解釋就應該足夠。但是如果你能看見,你會知道兩者有很大的差別。」】
一個有覺知的人、一個能進入這個位置的人,他會知道替身就是自己,那個靈魂才是真正的自己,只要有這個解釋就夠了,因為他是真正的知道,解釋一大堆都沒有用,因為頭腦根本沒辦法裡解。
頭腦就是靈魂的相反,如果你真的能看到、真的能覺知、了解,你會發現人格的自己跟靈魂的自己差很多。
一個有覺知的人,會看到那個人的背後,他的靈魂是閃閃發光的。
對一般人來講,一般人認為那個有血有肉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自己,可是對一個有覺知的人來講,那是黯淡的,因為他(一般人)被自己的頭腦跟感覺帶走了。
(第64頁、倒數第6行。)
【我覺得我虛弱得無法再發問了。我放下筆記本,有一會兒我覺得快昏倒了。我的視線變的很狹窄,周圍一切變得昏暗,只有眼前一點是清楚的。
唐望說我必須去吃點兒東西,但我並不餓。唐哲那羅宣稱說他餓死了,然後他站起來走到屋後】
作者一邊問,可是唐望卻一直下能量,要作者去面對自己,可是作者的人格很害怕也很痛苦,在這邊作者覺得很挫敗、很無力,所以形容虛弱得無法再發問,虛弱到什麼程度呢?那個頭腦的人快暈倒了、快失去理智了,眼睛變的很狹隘,一切都變的很昏暗,(作者在形容他在跟唐望對話的時候好像有股能量把他帶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可是他的人格很害怕也很抗拒。)。
(第65頁、倒數第3行。)
【「替身是巫師的自己,是通過做夢而發展出來的,」唐望解釋道,「替身對巫師而言是一種力量的行動,對你而言只是一種力量的傳奇。以哲那羅而言,他的替身與他本人是無法分辨的。那是因為他身為一個戰士的完美無與倫比,因此你自己從未注意到其中的不同。但在你認識他的這些年當中,你與真的哲那羅在一起只有兩次,其他時間你都是面對他的替身。」】
什麼叫替身呢?老師又稱他為另外一個自己,(有時候會用靈魂來形容他),走在這條路上的修行者慢慢的覺知、慢慢的打坐、慢慢的發展出一個能量體,而這個能量體就是透過作夢而發展出來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其實有一個你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在那個地方你一樣有感覺(有痛苦、有害怕),而那個世界對作夢的那個人來說是真實的,其實我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作夢,只不過這邊的作夢是帶著覺知去作,我們平常在睡覺的時候都只是暈過去、睡過去而已,那個覺知的你沒有被帶進去,而作夢其實就是一個更細緻的覺知。
替身對巫師而言是一種力量的行動,對你而言只是一種力量的傳奇,唐望說「能夠發展出作夢體的人是因為走在這條路上,一直修行、修行最後終於發展出來的,可是對你這個頭腦的人、只會講感覺的人,就像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以哲那羅而言,他的替身與他本人是無法分辨的。那是因為他身為一個戰士的完美無與倫比,因為他就是替身,他就是那個靈魂,就好像你認為現在的這個人就是你一樣,他沒辦法分辨,你會覺得「噢!我有靈魂。」,可是你看的到靈魂嗎?看不到,我說「你有作夢體」,可是現在的你知道什麼是作夢體嗎?不知道。
對哲那羅來說,他活在那個作夢體裡面,人格對他來說就像夢境一樣,是很飄邈的,他整個意識都轉變到那邊去了,所以他沒辦法分辨哪個是替身、哪個是自己,就像你沒辦法分辨你的靈魂在哪裡一樣。
(第68頁、第1行。)
【「哲那羅說得沒錯,」唐望說,「巫師不知道他同時身處二地,若是他知道,便等於是他面對他的替身。一個面對自己替身的巫師是一個死的巫師。這是規則,這是力量的設計,沒人知道為什麼。」】
一個人如果能發展出作夢體,他就看不到自己的肉體,能看到自己的肉體的時候就是瀕臨死亡的時候,譬如在病床邊看到自己被急救。
能用靈魂看到自己肉體的人幾乎等於死掉,這是靈魂的規矩,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第68頁、第4行。)
【唐望解釋說,當一個戰士完成了做夢與看見,併發展出替身時,他一定也成功地抹去了個人歷史、自我重要感及生活中的習慣性。他說他教我的所有技巧,以前被我視為空談的,事實上是用來清除一個替身在日常世界中的不協調與不實際,使自我與世界脫離可預測的束縛,變得流暢自由。】
唐望說「一個人要發展出作夢體,一個人的意識要發展到這麼高的境界一定要有洞見跟覺知,而那個覺知的程度細到什麼程度呢?覺知已經進入作夢體,(作夢體代表很細緻的覺知),當一個人能發展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已經不是人了,沒有個人的觀念、個人的想法、個人的重要性,也沒有「我這個人」,因為那個我執也不見了,生活上的習性全部都不見了。」,生活上的習性就叫慣性、人格的慣性,修行人很努力,就是為了要破除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佛教說的「破我執」。
使自我與世界脫離可預測的束縛,這句話說的是,一個有覺知的人只要看到某個人就會知道他的下一步要做什麼,一個有覺知的人他一看到你就會知道你的頭腦、你的感覺...,其實就像個公式一樣,你一定會遭遇到什麼事情或是創造出什麼,幾乎八九不離十。
自我跟世界對於一個可以覺知的人都是可以預測的。
因為人格就在那邊、能量就在那邊,所要面臨的、破除的也都在那邊;事實上是用來清除一個替身在日常世界中的不協調與不實際,其實不協調跟不實際都是人格在說話,靈魂總是用一種一般人沒辦法接受的方式來呈現。
(第68頁、第8行。)
【「一個自由(流暢)的戰士能使世界不再依照固定的秩序進行,」唐望解釋,「對他而言,這世界與他自己都不是物體了,他是一個明晰生物生存在一個明晰的世界中。替身對巫師而言是件單純的事,因為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寫筆記對你而言是件單純的事,但是你仍然每次都用你的鉛筆把哲那羅嚇得半死。」】
一個自由(流暢)的戰士,什麼叫流暢跟自由呢?就是沒有人格了,沒有太多觀念,因為有問題才要思考,沒有問題就不用思考,那請問這個世界有沒有問題呢?
有。
對,這個世界永遠都有問題,這世界之所以沒有問題是因為我們這個人消失了、我們不在問了,(我們這個人消失了,所以我們不再問問題了。),所以思考就消失了,而什麼叫流暢跟自由呢?一個流暢的戰士是不再為思考、感覺而停留,那什麼叫感覺呢?各位還記得嗎?其實感覺就是你跟老天的距離,你的感覺越強烈、越痛苦就表示你這個人的我執越深,表示你跟老天的距離越遠,一個流暢的戰士是沒有頭腦、沒有感覺的,他只順著能量走,當能量在走的時候,這個世界就不再依照固定的秩序進行,什麼叫固定的秩序呢?你的世界其實都是你這個人的頭腦、感覺去安排的,他有個順序,譬如做爸爸的該怎麼樣、做媽媽的該怎麼樣、這件事應該怎麼發生,有這種固定的順序,如果順序亂了就表示你的災難來了,譬如你老公不像老公而像個嫖客,那你就麻煩了,當你的世界不在照著順序走,就等於你被挑戰了,你的人格被挑戰了。
可是對戰士、對修行者來說,世界跟他自己都不是物體的,當你是怎麼樣的你就會用怎麼樣的方式來看待世界,那個戰士已經變成一陣風、變成一股能量、一個波瀾在世界流竄,因為他的能量是流竄的,所以整個世界對他來說就像風一樣,他自己也像一陣風一樣。
他是一個明晰生物生存在一個明晰的世界中,意思是,他越來越覺知到他是什麼了,他的能量不再固著了,他的光亮也越來越強,所以他是明亮的,就因為他是明亮的,所以他看到的世界也是明亮的,因為他很細緻,他可以覺察到內在的每個細胞、每股能量的流動,他是那麼的覺知,而那個替身就是靈魂,那個靈魂對巫師來說「就是我啊!我就是那個靈魂啊!」,過去的那個肉體的我已經不見了,我就是那個靈魂;因為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呢?這句話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實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因為他不問問題了,也沒有地方要去了;這句話其實是個形容詞,當他來到那個靈魂的地方的時候,他跟他的老天在一起,當他跟老天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很穩的感覺,一種家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輕易、一切都是那麼了然於心,就是一個「噢!我到了!我在了!」在那個位置裡,並不是他知道什麼或是他要去哪裡,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因為他不再追尋也不再問了。
寫筆記對你而言是件單純的事,寫筆記對你的而言是件很簡單的事,就像K會思考、Q會感覺一樣,對Q來說,感覺是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可以有的,可是對K來說,他會懷疑「哪有這麼多感覺?」,感覺就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有那麼多感覺,而且沒有邏輯、沒有頭腦也沒有秩序,這樣怎麼會有智慧呢?感覺就是這麼輕易,對K來說思考就是這麼輕易,但是你仍然每次都用你的鉛筆把哲那羅嚇得半死,其實這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寫筆記對人格來說是很單純(輕易)的,可是對哲那羅來說,那裡面是很大的沉溺,那裡面有很大的恐懼跟執著,而這些感覺對一個修行人、一個有覺知的人是多麼恐懼、多麼害怕。
你們每個人說的話對一個有覺知的人是多麼痛苦你知道嗎?
(第69頁、第2行。)
【「想想看,」他說下去,「這世界並不是直接發生在我們眼前,那對於世界的描述擋在中間。所以正確地說,我們總是慢了一步,我們對世界的經驗總是那個經驗的回憶,我們不斷地回憶著剛發生、剛結束的一刻,我們回憶著、回憶著、回憶著。」】
你根本沒有直接面對你的世界,我們對世界的看法都是我們的感覺、想法、我們對他(世界)的描述、還有我們的認為,我們的感覺一直在描述這個世界,其實我們從來就沒有跟這個世界在一起,當我們在描述的時候,我們就慢半拍了。
其實我們對世界的經驗就是我們對經驗的回憶,我們根本沒有真正看到世界,我們都只看到那個描述,我們不斷描述那些剛剛所發生的、剛剛結束的,然後一直回味;可是我們到底在描述什麼呢?
- 我們的感覺。
我們到底在回味什麼呢?
- 回味我們感覺所丟出來的一切。
(第69頁、第5行。)
【他不停地搖著手,讓我感覺他的含意。
「如果我們對世界的整個經驗都是回憶,那麼認為一個巫師能同時身處二地就不會是那麼奇怪了。巫師自己的知覺觀點不會是身處二地,因為要體驗這個世界,巫師必須和其他人一樣去回憶他剛才的行動,剛才所看見的、所體驗到的,在他的知覺中將只有一個回憶。但對於旁觀者而言,巫師似乎同時產生了雙重的行動,但是巫師是回憶兩種單獨的片刻,因為時間的描述已不再能束縛住他了。」
「他說得不錯,」他說,「我們總是落後一步。」】
我們看到的都是回憶、描述,所以你可以身處二地是沒有問題的。
你在睡覺的同時也在作夢對吧?可是作夢的人知道自己在睡覺嗎?
- 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你睡覺的時候有作夢?
- 回憶。
當你醒了,回憶的時候,覺得好像有一個你在睡覺或是有一個你在作夢,所以是你的回憶告訴你,你身處在兩個地方對吧?
- 嗯。
一個修行的人他已經進入靈魂、進入作夢體,他根本就在那個位置上,而你只能選擇活在人世間或是選擇活在夢境裡,你只能保持一個覺知,(你之所以會知道有一個我在睡覺、有一個我在作夢,是因為你醒來後回憶的),在每個當下你都只能選擇一個覺知。
因為時間的描述已不再能束縛住他了,這句話太完美了,什麼叫時間的描述呢?我們認為從出生到死亡是一段時間,我們活著、長大到死亡,這樣叫一生對吧!你結婚、生孩子、老了、病了、死了,我們認為這樣叫一生,而這個一生的地方就叫時間;你是一個描述、世界是一個描述、時間也是一個描述,而什麼叫描述呢?就只是你的感覺而已,真相是,你從來就沒有出生過,那又怎麼會死亡呢?真相是,現在的你就是在作夢,你在夢中聽我說唐望的故事,那你又怎麼會死去呢?修行者已經超越時間的描述了。
「他說得不錯,」他說,「我們總是落後一步。」,覺知總是落後行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