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倒數第3行。)
【「寫,寫,」唐望友善地慫恿我,「你的筆記可以算是你唯一擁有的巫術,撕掉它只是另一種迎向死亡的做法。那將只是你的另一次發洩,最多只是一次華麗的發洩,而不是真正的改變。戰士不會離開他的tonal之島,他會利用它。」】
你的筆記可以算是你唯一擁有的巫術,這句話怎麼說呢?
就是不覺知。
不是開玩笑的,不覺知也是一種巫術,不覺知是一種很棒的巫術(所有的一切都是巫術)。
你的筆記可以算是你唯一擁有的巫術,撕掉它只是另一種迎向死亡的做法,這段話我覺得好美好美。
撕掉它只是另一種迎向死亡的做法是什麼意思呢?
人格死了。
我知道人格死了,可是為什麼撕掉他就是一種迎向死亡的做法呢?
就是那個感覺要死了嗎?
不是的,當我說我很憤怒不想再寫下去的時候,這是一個發洩、一個痛苦,可是對於一個走在心靈深處的人他感覺到的是這個人在抓狂、憤怒、歇斯底里的地方,作者可以發洩也可以撕掉筆記本,可是他並不曉得這個動作會使他邁向另外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稱之為放棄(放棄=死亡=不負責任=發洩),可是對於一個走在心靈深處的人那等於宣告他靈性的死亡。
人格的死亡是為了蛻變,而靈性的死亡是放棄。
那將只是你的另一次發洩,你只是在發洩而已,對你沒有任何改變啊!你有成長嗎?養一隻狗、打一隻狗、罵一隻狗對你的生命有幫助嗎?最多只是一次華麗的發洩,而不是真正的改變,憤怒、抓狂可以讓你整個人變的很不一樣,這個發洩才是有幫助的,可是你的發洩只會讓你更挫敗、更死寂,這樣對你的生命有幫助嗎?
戰士不會離開他的tonal之島,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怎麼抓狂、痛苦、死寂那都只是你的tonal,你要善用他,不管你生氣也好、抓狂也好,這就是你現在的位置,你必須善用他,如果你善用他,那他就可以轉變。
(第200頁、第1行。)
【他用手快速指著我四周,然後摸摸我的筆記。
「這是你的世界,你無法否認。對自己生氣或感覺失望都是無用的,這只證明一個人的tonal正陷於內在的戰爭中。這是我認為最無知的一種戰爭,戰士的嚴格生活便是為了要終止這場鬥爭。從一開始我便教導你如何避免這種自我耗損,現在你的內在已經沒有戰爭,不像以前那樣了。因為戰士的行徑便是和諧,先是行動與決定的和諧,然後是tonal與nagual的和諧。】
對自己生氣或感覺失望都是無用的,因為這就是你啊!
你面對的就是這個世界、你感受的就是這個世界,你無法否認。
為什麼無法否認呢?
因為你就活在那裡。
對自己生氣或感覺失望都是無用的,你對這個世界生氣或是感到失望都是沒有用的,說了這麼多廢話都只是在證明你的tonal正陷於內在的戰爭中,你跟你的老天在打架,而你只是在混亂中而已。
一個修行者(面對自己、挑戰自己的人)他嚴厲的生活,不斷的觀照自己都只是為了要終止自己跟內在的戰爭(你的人格跟老天的戰爭),你的老天在哪裡呢?
週遭。
戰爭在哪裡呢?
內在。
你所碰到的一切(痛苦、悲哀、無價值)都在你的週遭,這就叫老天。
你感到很痛苦、很悲傷怎麼樣的,這些感覺就是你跟他之間的戰爭,這是我認為最無知的一種戰爭,佛教說過一句話「這世界上沒有人有罪,只有無知而已」。
從一開始我便教導你如何避免這種自我耗損,現在你的內在已經沒有戰爭,不像以前那樣了。因為戰士的行徑便是和諧,先是行動與決定的和諧,然後是tonal與nagual的和諧,當你慢慢的不斷觀照自己、超越自己,你的內在就會慢慢的平靜下來,不再花時間對去對抗、控制或是對生命有這麼多的感覺,這些感覺都會慢慢的淡下來,不像從前。
什麼是先是行動與決定的和諧呢?就是「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你開始聽從、服從你的心,跟隨你的感覺、意願活著就叫行動與決定的和諧。
然後是tonal與nagual的和諧,這個地方是「我沒有自己了」,我的人格不再分辨、批判了,我跟老天合一了,合一就叫tonal與nagual的和諧。
(第200頁、第7行。)
【「從我認識你以來,我對你的tonal與nagual都施予教導,這才是正確的教導方式。
「在開始時,必須要先說服tonal去放棄控制,但是應該是心甘情願地如此做。例如,你的tonal已放棄了一些控制而沒有做太大的掙紮,因為它能夠明白,如果它堅持原狀,你的完整自我早就翹辮子了。換句話說,tonal會被要求放棄不必要的事物,如自我重要感與放縱,這些事物只會使tonal陷入厭煩之中。問題是,當tonal應該很高興地放棄這些廢物時,它卻會緊抓住不放。這時的要務便是去說服tonal成為自由與流暢。這是一個巫師最需要的,一個強壯、自由的tonal。它越是強壯,就越不執著於它的作為,也越容易被壓縮。今天上午我看到了一個機會壓縮你的tonal。有一刹那,你是心不在焉,匆匆忙忙,沒有在想事情,於是我抓住那時刻推你。】
其實工作坊有很多幹部跟學生都是來到這個位置,有一個靈魂知道他不繼續走就會翹辮子,當每一個考驗(關卡)來的時候(當那個考驗(關卡)來到邊緣的時候)他們通常會這樣子,我們走過程的時候他們就離我們遠遠的,可是當我們開始往前走的時候,他們就會感覺到威脅(他們內在某個地方就會有警覺),他會知道「他要走過去,因為不走他會死掉。」,每次工作坊在走過程的時候他們都會很害怕,因為他們內在已經夠害怕了又加上我們在走過程,可是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的靈魂就會跟著過來,在那邊他必須要過來,所以會有個東西敲擊他、有個事件考驗他,讓他不得不跟過來,(那個自我完整的地方就是通往靈性道路的地方),靈魂很奇怪,靈魂是不斷學習開悟跟明白的(靈魂是漸進式的,一層一層的下去),如果靈魂發現這個關卡他走不過去了,那靈魂就會宣告自己死亡、宣告人格死亡,當靈魂覺得這個人格沒有辦法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就會把這個人格掐死,這是我看到最奇怪的事情。
Q:可以轉變嗎?
沒有辦法,因為靈魂沒有死亡這個概念,對他來說死亡就是回家;有兩條路,一條路叫
死亡,跳進去就開悟了,一條是活著開悟,可是這條路會繞的比較遠、比較辛苦,可是
對靈魂來說靈魂沒有差,因為靈魂知道他不會死,可是對人格來說是很害怕的。
我們的每個人格都肩負著一個使命「讓我們的靈魂活出來、真正的內在活出來。」,如果我們的靈魂沒有活出來、真正的內在沒有活出來,靈魂是會給我們一些時間,可是久而久之靈魂會絕望,絕望之後靈魂就會宣布你的死亡,然後你就會發生某些事情。
世界是用來敲擊你或是把你掐死的。
S:那發瘋的人呢?
發瘋的人並不叫發瘋,發瘋是我們的頭腦認為他發瘋。
S:只是我們的看法嗎?
是的,其實有很多開悟的人(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在發瘋的邊緣,很多發瘋的人其
實就是開悟的人,只是他開悟的方式是我們一般人的人格沒辦法接受的,其實有很多開
悟的人在開悟那剎那就被送到精神病院,而會不會維持一個正常的理智跟人們說話就要
看他的力量了,並不見得發瘋的人都是不好的,有些是擁有大智慧的人只是我們看不出
來,不知道怎麼理解他,就像艾迪生智商只有一點點而已,他媽媽卻造就他成為一個發
明家,其實有很多這種人在我們週遭,你看到的那些很悲慘、很怪的人,其實在某些地
方是離老天最近的,我們有個想法是離老天越近、離天堂越近就越幸福,可是這是錯誤
的想法,你認為很變態很怎麼樣的那些人其實都離老天很近。
S:發瘋的人是樣子就可怕,可是精神異常可以看出來嗎?像躁鬱症、恐慌症...。
那些人都是老天在旁邊一直敲擊他,可是他們不曉得,他們在那邊很抓狂,他們碰觸了
一些東西、他們心中知道了一些東西,可是我們正常人說「你生病了,過來吃藥!」,
我們餵他吃藥,因為我們認為他不正常,我們認為正常是在這個位置上,而事實上這些
精神異常的人的內在一定是碰觸到一些東西,就目前的社會並沒有把心靈層面發展的這
麼細,我們以正常人的標準為標準,所以當你精神異常的時候我們就說「你有問題」,
當你吹到冷氣會過敏的時候我們就說「你體質不好」,我們是用這種方式來詮釋的,可
是在心靈層面我們不這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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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每當我沒有辦法做出決定的時候,我的身體會自動幫我做決定嗎?
那就好啦!
S:可是我不要這樣啊!我想透過自己表達。
什麼意思?
S:譬如像y往生了,當我知道他往生的時候我有答應他的家人我會去看他,可是當我答應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我很恐懼,我很恐懼面對這個生死,可是我又不敢說出真正的想法,然後就引爆出血尿了,我告訴他的家人「我的身體不舒服所以沒辦法去看他」。
你不忠實的面對自己,這個地方就代表你的內在有個地方比你的頭腦還要清楚,你的內
在知道你敢面對什麼或是不敢面對什麼。
S:所以身體就直接幫我做出決定嗎?
不對,血尿是因為你內在有很多害怕跟恐慌而引發出來的,其實你是害怕到不敢去,因
為你在那個地方奮戰了十八年,你離那個地方很近,你好不容易爬出來了,所以你不想
去面對他,你的頭腦很頑強的用你的行動、意志力倔降的在做一些事情,你從來不真正
的順著你的感覺(聆聽你的感覺),你已經夠堅強了,你需要的是一份柔軟,一份對自
己內在的柔軟,你的堅強已經把這個世界變的很可惡,每個人都在你的堅強裡看到人性
的醜陋、黑暗,你對他們有很多批判、很多不滿意,雖然你從來不說,你會把人世間搞
的這麼黑暗、這麼複雜、這麼痛苦其實都是因為你的剛強所造成的,你從來沒有真正的
面對自己,當你對自己有一份柔軟的時候,你會對這個世界有一份感激,你必須面對那
個尖酸刻薄的婆婆還有常常喝醉酒的老公,因為這都是你自己召喚來的,給自己一份柔
軟看看你的婆婆會不會轉性,給自己一份柔軟看看你的老公會不會清醒。
Q:可不可以聆聽到身體的細胞去?
可以,當我用手指插進你的肛門的時候,你全身的細胞都會有感覺,我說的是實話,用
手指插進肛門代表你的感覺跟意願,然後你開始慢慢呼吸吐氣下到你的胃輪、臍輪、海
底輪(海底輪就代表所有慾望跟執著),最後來到屁股跟尾錐(屁股就代表所有的沉溺
跟放縱,尾錐是代表一股不可思議的熱情),然後來到肛門,肛門是一個很奇特的位置
(肛門代表所有不安跟有罪惡感),而這個地方就是喚醒你細胞的地方。
Q:全身的細胞嗎?
我不敢說是全身,可是至少你的細胞會開始跳動,你會發現你隨時都在不安。
(肛門就代表最不願意接受自己的位置)
Q:所以不管是哪個器官出問題都可以從這裡開始嗎?
我不建議,因為光要到那裡就很辛苦了,當你在發展乙太體跟精細微體的時候,其實你
的器官就開始在運作了,運作到你肛門的時候你就要面對你所有的罪惡感、無知、不覺
知的地方,你的每個細胞都會顫抖(罪惡感跟不安其實隨時隨地都在挑逗你),你的每
個細胞開始被活化,當我說手指在那裡一進一出的時候在說的是,你呼吸當下每個罪惡
感、不安,那些細細密密的感覺、每句話都會讓你感到害怕,那個東西開始啟動。
tonal會被要求放棄不必要的事物,如自我重要感與放縱,tonal會要求你放掉很多東西,包括你認為最美好的東西都要放掉(你對人世間所有的看法都要放掉),當你修行到一種境界的時候你會覺得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讓你感到厭煩,甚至會覺得無意義,可是很奇怪的是即使是無意義、即使是厭煩O都會想盡辦法找到一個東西讓自己可以玩下去,我們的人格很頑強,我們的人格會想盡辦法讓自己活在那邊,有些人即使是無意義的生活他還是每天照過,有些人明明已經不想打牌了可是他還是去打牌,有些人明明覺得電視很無聊可是就是一直看電視。
當tonal應該很高興地放棄這些廢物時,它卻會緊抓住不放,這是堂望(老師)說的,可是作者(學生)不是這樣說的,作者只覺得往無聊、死寂的地方走會很痛苦、很絕望,他沒有想到任何可能性,他只覺得那裡面太黑暗、太無意義、太絕望了,他找不到路只看到電視,電視是他覺得唯一還有一點興趣的東西,這是我唯一還有一點點活著的感覺的地方。
Z是從我帶他去墾丁玩的時候開始生病的,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Z就突然變的很不舒服,後來我想起就在前一、兩個月前我們大吵了一架,Z要我不准打麻將,我很火大也很抓狂,我說「我沒有在外面打,我在公司附近打甚至是在教室裡面打,我們也不是賭博就只是愛玩而已。」,因為打麻將是我走知見後唯一剩下的一個消遣,可是Z連這裡都要把我砍斷,我跟他說「從此以後我是自由的,我高興打麻將或是不高興打麻將那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管我!如果我要放我就會放,如果我不放你也沒有理由管我,你是知見老師我也是知見老師、你是偉大的靈魂我也是偉大的靈魂,我管你!」,我跟Z撂狠話,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兇的跟Z吵架,那時候Z馬上就停下來不說話了,他說「是,你有這個權力。」,從那時候開始他不管我了,然後他就開始生病了,我很罪惡,非常的罪惡,我常常在想那個可能性,如果我能不打牌的話Z還有沒有辦法活著?我常常這樣想,因為不是我面對就是他面對,打麻將是我的生死交官,因為如果我連剩下的那一點點都放掉了,我就連一點活著的意義都沒有了。
S:老師不是說那是個人的事件嗎?
你說的沒錯,我不應該有罪惡感,我應該尊重那是Z的選擇,可是畢竟我還沒開悟,我
也會悲傷、痛苦,如果我真的認為是我害死Z的話,那我也不會活著。
當tonal應該很高興地放棄這些廢物時,它卻會緊抓住不放。這時的要務便是去說服tonal成為自由與流暢,事實上是因為我們的人格認為沒有出路了,那是我唯一、唯一、唯一還可以讓自己有一點點意義活著的地方,在下去就死掉了,因為我們的人格不流暢、不自由,我們被關在牢籠裡,我們在牢籠裡玩一隻蟑螂或是一隻老鼠,我只能說這隻老鼠或是蟑螂是我唯一所擁有的,我們不敢想像外面的陽光,因為我們根本看不到陽光,我們在黑暗中,在那個牢籠裡,我們的心是被枷鎖困住的,我們不知道有任何的可能性,太陽對我們來說就是恐懼、害怕跟黑暗,我們沒辦法成為太陽的,我們沒辦法成為自由跟流暢,所以老師扮演的角色就很重要,老師必須隨時隨地告訴你太陽在哪裡、害怕在哪裡,那個害怕該怎麼面對。
走在這條路上以我走了快二十年的經驗告訴各位「如果前面沒有一個老師帶著你走,很少人走的過去。」,因為你永遠都看不到,那一層一層的牢籠,想像自己前上方有一百個牢籠關著你,打開這個牢籠後還有另外一個牢籠,根本就是個迷宮、根本就走不出去,我每年每年都在走年經(年經都是兩個月、三個月、半年這樣走),我千辛萬苦的爬出來,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像我這麼勇敢、懂得變通的找到那條路,通常那些同學能夠走過來都是因為我們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你「往這邊走或是往那邊!」,可是你們不曉得的是,每一步路都是我千辛萬苦的走過來的。